有时候左天会这样想。
也许世上的一切都已经是注定了的。
从几率上来看完全可以称之为“奇迹”的事件，不断的交替发生着。
就如同两人的相遇，也便是“奇迹”的开始。
----------所以
“眼下的情况......无视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如此的考虑着，左天揉着自己因为通宵攻略游戏而不太清醒的脑袋向前走去。
但是在下一刻，他的脚步止住了。
因为有一道人影挡在了前面。
眼前的少女有着一张端正而美丽的脸庞，但是对于刚刚才见过她那扭曲笑容的左天来说。如此的面容更像是一张精致的面具一般......让人反感。
“看见了？”
没有任何审问的语气，少女的口气就如同询问天气一般的普通。
叹了口气，左天半睁着眼睛回头看向了刚才少女所在的小巷。
完全被粘稠的鲜血所染红，在这清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隐约可见散落的衣物残渣。浓厚的血腥甚至把空气都染红了一般......
“说没有，想必也没用吧？”
左天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小巷，而那里的景象正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众多丝状的鲜红色粒子正如同蒸发一般向上方缓缓挥发。
【再修正】
左天的脑中浮现出了这个现象的称呼。
虽然这里只是个偏远小城，但很显然也在【管理系统】的覆盖范围之内。
想必再过五分钟后被害者自身的存在过的痕迹便会从所有普通人的记忆中抹除吧......
如今的现实将会“矫正”为他们一开始便不存在过的“现实”。甚至于这个事件本身也是一样。
“哦？”
对面的少女微微歪了歪头，或许是有些吃惊左天这淡定的态度。
“你没什么想法呢...或者说，完全没去想么......咯咯”
少女轻笑起来，那是如同小孩子遇见了心仪的玩具一般天真的笑容。
而左天则是揉了揉自己疲劳的眼睛，没有回话。
下一刻，少女依然保持着笑容，但是却转过了身去。
“但是，那过分天真的理念可不现实哦。”
她交叉在身后的双手，衣袖上有着点点焦黑。
左天在这一刻也理解了缘由，微微叹了口气。
很显然，这不是少女自己造成的。
“是啊，承蒙照顾了。”
与此同时，左天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
短信？
拿出手机后左天看着发信人的姓名，逐渐联系起了前因后果。
再次抬起头看着少女的背影。
捂住了额头，他心情变得异常忧郁起来......
......
如果有一天，你在起床后觉得疲劳感无法接受。你或许会这样抱怨吧：
“如果没有熬夜就好了。”
但是这便是你的选择，并且已经收到了结果。到头来你也只能在心中考虑着另一个选项的结果而已。
能否改变呢？
如同游戏的存档一般，在得知了糟糕结局的情况下重新开始，选择其他的选项。
但是，游戏角色并不会知道选择的好坏，结果是由【观测者】......也就是玩家所进行的干涉。
如果把游戏举例为一个独立世界的话，那么玩家便是区别于这个世界，真正的第三方......不会受到这个世界的规则以及时间的制约。
但无论怎样，观测者始终只是观测者。
不管玩家进行怎样的选择来进行，这个游戏始终都会走向结局。
这无论是好是坏都不会改变，游戏终究会结束。
分歧并不会改变结局，只会改变过程。
而这个无法改变的结局......或许便可以称之为“命运”吧。
“嗯......这在我看来，还真是个寂寞的想法呢。左天。”
“是你想和我聊这个话题的吧，爱德华。”
对于这家伙的任性，左天只能无力翻了翻眼睛后打了个哈欠。
好困......
但在下一刻他的肩膀便被对方抓着摇晃了起来。
“不...是...叫...你...别叫我爱德华了吗！！叫我莉莉就可以了啊混蛋！”
但即使被剧烈的摇晃着，左天也依旧淡定的打着哈欠。
“是感觉太男性化了？”
“只是单纯的讨厌这个姓氏而已啊！而且......”
对方原本有些抓狂的语气渐渐小了下来，双手也不知觉的放开了左天。
“好了，让我休息一下吧。我眼中的血丝正在咆哮啊，莉莉。”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左天有些无奈的看向了自己的前桌。
爱德华-莉莉。
淡金色的长发与天蓝的瞳孔，在加上精致的面容和白皙的皮肤。想必这位少女在哪里都会受到众人的追捧......但这位和左天一样突然转学进来的英国留学生，却因为那冷漠的态度弄得到现在也只有左天一个朋友。
虽然以现在她那带着红晕的脸颊和纠结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就是了。
“不过要说‘命运’的话......我倒是觉得五年前世界的‘路线’便被改变了呢。就如同你说的那样，【玩家】选择了其他的选项......而最终结局又会如何呢？”
坐了下来，莉莉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发梢一边斜视着打着哈欠的左天。
“嘛......当然是结束了，无论是怎样漫长的过程也总有结束的时候...嗯...”
左天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说着，到最后声音已经不可闻了。
而见此情景莉莉只能挑了挑眉头，将已经握成了拳头的右手按了下去。低声的嘟嚷着：
“总是这样......笨蛋。”
不满的表情倒是让周围的几个男同学有些短暂失神。只可惜就算是这样也没有敢上来搭话的。
原因当然不止是莉莉对外冷漠的性格，更多的是因为她是一位【同调者】。
只是单纯的敬畏感便让周围的“普通人”不敢靠近了，特别还是在这个偏远小城的普通高中里。
【同调者】，是一种在五年前陆续出现的特殊人群。
他们掌握着原本只存在与想象之中的特殊力量。而原本只存在于小说之中的词汇，“魔法”“奥术”“异能”“超能力”等都可以用来形容他们。
不过很显然。幻想中的力量真的出现后，人们大多能联想到的词语只会是两个极端：
“神灵”或“异物”......
理所当然的，世界陷入了混乱。
但这个混乱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便被终结了，四个组织制止了这场混乱，并且在世界上建立了四处特殊的管理区域将【同调者】集中管理了起来。
这种“强制型”的管理持续了大约两年。之后据说是因为建立了特殊的监察手段，这些【同调者】才渐渐再次出现在了普通人的视线之中。
不过数量依然是相当稀少，而原本的那四个特殊管理区则是与外界完全断绝了联系。
五年来，普通人的【同调化】依旧在不时的发生着......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据说我们县城昨天又出现了【同调化现象】呢。”
“哦？又有人得到‘超能力’了吗？真让人羡慕......如果我也能...”
“喂！她听到了！”
三个聊得正欢的男生顿时僵了僵，随即在几声干咳后便都转了回去。
“这一年来......这个地区的同调化现象发生得有些频繁了呢。”
收回了原本望向那几个男生的视线，莉莉托着下巴低声的喃喃着。
“影响么......”
......
下午六点，左天缓缓的走在街上。
“看来自己的还是不能熬夜啊。不，归根究底还是自己太容易疲劳了吗？”
今天他几乎是一觉从早上睡到了下午，最后被莉莉叫醒后才得知已经放学。
虽然一年前在这里安定下来后，便决定去做符合现在外表年龄的事......上高中。
但和当初那尝试般的态度不一样，现在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平淡而安静的生活。
但是，也差不多是尽头了么。对于我自己也是一样......
叹了口气后，左天将手机拿了出来。随即将视线放在了不远处的一家店面上。
“桧叶咖啡......应该就是那家了吧。”
早上收到的短信，便是这家店的地址。
“夜雨大概是在七点回来，自己也得快点了呢。”
想到了自己妹妹那令人头疼的性格，左天再次叹了口气。
但刚刚走出几步的他，便被旁边一家便利店里的壁挂电视上播放的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对于黑海之上的【域】再次扩大，杨教授您有什么看法呢？”
“介于五年来它一直不断的在黑海上扩张，和无法探测的特性。我想各国都应该提高对于【域】的警戒性了，应首先考虑对其不断扩张的限制手段......”
没再继续听下去，左天将视线放到了新闻底下的标题上。
《【域】再次扩张，黑海沿岸城市紧急疏散》
收回了视线，左天揉了揉眉心。
“巧合么......”
而在他低头想着什么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因为走到了咖啡厅门前，微微摇头后他推开了店面。
叮铃铃
左天随着这清脆的声音走进了店里。
“我找人。”
向迎上来的服务员摆了摆手，左天的眉头已经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他可以感觉到在自己进来的瞬间，视线中那些客人拿着杯子的手明显停滞了一下。并且店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奇妙。
嗯，应该说是在预料之中吗？
这时，左天发现了在一个角落里正向他不断挥手一副可疑打扮的黑发女子。
当然不是早上遇见的那位。
揉了揉眉心，他向那个角落缓缓走去。
而当他从一位带着鸭舌帽的中年男子身旁经过时，左天感觉到男子在那瞬间绷紧了身体。
没有紧张与敌意，而是单纯的......
兴奋？
不，与其说是兴奋。不如说他的情绪之中带上了某种“狂热”......并且咖啡厅中的其他人也给了左天差不多的感受。
当然，除了眼前这个家伙。
“那么，有五年没见了吧？尚易。”
坐下后，左天的视线放在了眼前这位女子身上。
对方带上了复杂的笑容。
“将五年说得这样轻松，您依旧是老样子啊......”
声音虽然轻柔，却蕴含着沉稳，而在发出一声感叹后她便摘下了自己的墨镜和口罩。
光从面容看这是一个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而在墨镜的遮挡下则是血红色的右眼以及从眼眶蔓延开来的红色纹路。与她那白皙的脸颊相辉映，如同只存在与幻想中的“妖精”一般。
如此的距离，左天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纹路散发的狂躁气息与她瞳孔中流转的血气。
“【过载同调】......”
不仅仅是精神与力量，连身体也渐渐向异常靠拢的稀少现象。
看着这副情景，左天皱了皱眉头。
“你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啊......。”
“这，算是代价吧......”
摸了摸自己的右脸，尚易的目光有些复杂。
“是吗。”
见到过去那容易着急的女孩已经成长得如此可靠，左天有些莫名的感慨。
摇了摇头，他端起了桌上的咖啡轻抿了一口。环视四周一圈后，却是没有发现早上出现的那位少女。
“那么，早上出现的那个家伙应该也是你安排的吧？”
“她算是我的‘同事’吧......同时也是一个‘防范手段’。”
尚易的脸色虽然严肃，但话语之中却透露出了一丝放松。似乎在见到左天的那一刻，她也放开了心中的某种执念。
“虽然是这样说，但能够最先找到您......真是太好了。”
放下了咖啡，左天带上了一丝微笑。
“你现在是应该是属于政府的特殊部门吧，那这样看来......”
“是的。但是在这之前......”
她没能说完，因为咖啡厅的店面突然被人粗暴的推开了。
一个有些非主流打扮的少年走了进来。
他那一头不知是染还是天生的金发夸张的梳成了一个背头，上身是一件有些过分华丽的大衣，脚下还穿着牛仔一般的靴子。
总之，就是一副让人不敢靠近的夸张打扮。
“objectif principa ！”
嘴里无意义的说了一句后，他摘下了眼眶上的酒红色眼镜，看向了正坐在角落里的两人。
法语？
看着眼前这夸张的打扮与言行，左天抽了抽嘴角。
“呵呵，在聚会吗？搜查科的饲犬们。”
少年向左天缓缓向角落里走去。奇怪的是即使进来了这种霓虹灯一般的存在，店里的服务员也如同没有看见一般各忙各的。
并不是刻意的无视，而是真正的没有任何反应。
而转头看向来人，尚易的眉头皱起。
“伏罪！你来这里干什么？！”
“......别那么激动嘛，红眼病。”
摆了摆手，伏罪已经走到了桌前。
无视了尚易那冰冷的目光，他双手撑在了桌面上，眼睛微微眯起俯视着左天。
“这还真是个意外的客人啊，不打算介绍一下吗？红眼病？”
“我可没有想你解说的打算。”
依旧是冰冷的话语，尚易毫不掩饰的对其表示出了敌意。
“哦，可怕，可怕。所以你的眼睛才这样充血么？呵呵。”
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伏罪依然轻佻的笑着。不过在下一刻，他却低下头来，原本眯起的眼睛也渐渐睁开。
靠近了左天，他这样低声说道：
“不过，我记得自己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呢......‘不幸的人总是在创造比自己更不幸的人’。”
“你说对么？原【KONWER】的成员，左天阁下。”
话出口后，周围的气氛再次变化了，整个咖啡厅便如同失去了一部分氧气一般让人感到压抑。
而咖啡厅里那些似乎是尚易手下的家伙，也是双手按在了桌子上，一脸警戒的看着伏罪。
“你到底想做什么？！伏罪！你的任务应该只是监视这座城市吧？！”
嘴唇微抿，尚易的语气中蕴含着怒气。
“别那么紧张，红眼病。只是看见了这位的到来，想说些什么而已。”
“倒不如说，我很感谢啊，要不然我也不会得到这个‘梦寐以求’的力量呢，呵呵......”
抱起了双手，如同之前的压抑感都是错觉一般。
而见左天依旧一副没兴趣搭话的样子，他只能无趣的耸了耸肩膀。随即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强烈的目的性会诞生力量，这便是你渴望的吧？”
左天突然开口了，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楚的传到了伏罪的耳里。
伸出推门的手顿住了，随即伏罪侧过了头。已经带上的酒红色眼镜让人看不见他此时的眼神。
“呵。”
伴随着一声轻笑，伏罪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后。
与此同时，刚刚一片忙碌的服务员都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露出了一脸茫然的神色。
“那么，这也是你的担心之一吧？”
放下了杯子，左天看着尚易那有些愧疚的眼神。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他也与我一样，也是属于政府为了应对同调者的问题所建立的特殊部门。只不过是属于较偏激的一派......而他这样快就得知我们寻找到您的消息，恐怕事情比想象中麻烦得多。”
说到这里，尚易环视了一圈周围。感受着部下们时不时投过来的视线，微微叹息后轻握了一下右手。
在下一刻，左天便感觉到周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起来。周围的低语声，以及店外马路上的噪声，全部都消失了。
“我反射了四周的声音，现在周围人都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也包括依旧还守在外面的那个家伙......”
他原来没走么？！
左天抽了抽嘴角。
似乎是为了隐瞒自己的部下，尚易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在下一刻，她的之前语气中的严肃便消失得一干二净，连同对于左天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老师，您被盯上的原因，便是有这里出现‘影响源’的情报流出了。并且地点也锁定在了您的家中......”
“是吗，所以那个伏罪在判断我是‘影响源’并且还可能是【KONWER】的关系者，才对我说出那样的话。不过......”
不幸的人。
在力量之中诞生的迷茫么......
摇了摇头，左天拿起杯子却发现已经喝完，只能无奈的放下。
“虽然这样说，我现在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嗯......不过这样也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左天发出了一声叹息。
“您依旧是老样子啊，老师。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影响源’么？”
尚易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一半吧。”
而对于左天模糊的回答，尚易桌下的双手已经不自觉的握紧。
虽然对于自己的老师有足够的信任与尊敬，但是她还是感到了一丝不安感。
对于五年前来说，尚易感受到老师的“信念”愈加的薄弱了......
而似乎是发现了她的异常，左天带上了一丝苦笑，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
但是在这一刻，只有尚易可以看到的角度，窗外照射进来的夕阳略微穿透了左天的右手......
“老师？！”
瞳孔微缩，在这瞬间尚易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而左天则是皱了皱眉头，随即便注意到了自己暴露的状况。放下了手。
“果然注意力已经很难集中起来了啊......”
尚易已经无法维持住那个严肃的表情了。抿起嘴唇，她的眼神之中写满了担忧。
“果然和五年前一样......您想.....”
左天伸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这只是个过渡期而已，算是五年前留下的‘后遗症’吧。还有冷静下来，你的部下们已经有些在意了。”
左天的语气倒是毫不在意，说完后他微微偏头示意了尚易身后那些带着疑惑的视线。
“好的......老师。”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尚易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重整好了情绪。
左天赞扬般的点了点头。
“说起来我刚进来时在他们身上感觉到的‘狂热’，也是因为‘影响源’的消息么？”
“是的。因为这是他们的‘信仰’......”
“信仰啊......”
眼睛微眯，左天想起了五年前同调者最初出现时人们对待的态度了。
“神灵”或“异物”。
尚易的目光有些复杂。
“建立了那四个特殊管理区的几个神秘组织，幕后便是当初【KONWER】研究所的七位负责人。并且，他们也是五年前世界各地大规模同调化现象的‘最初影响源’......无论是谁都会渴望这样的力量吧。”
“所以每出现新的‘影响源’，都会引起新的混乱吧。”
左天了然的点了点头。
同调化现象，这种诞生同调者的特殊现象并不是自然产生的。
而是因为一种特殊同调者所产生的力场【Polarization Field】，也就是【极化领域】所造成的影响才会出现。
而这种特殊同调者则是被称为“第一代同调者”。
而这五年来，世界各国与四个特殊管理区姑且也公布了同调者出现的原因。
同调者的“同调”，指的便是与另一个“自己”的同步率。
政府给予民众的解释便是：另一个世界，就现在来看可以认定为平行时空的世界。与现有的时空发生了本来只存在于悖论之中“干涉现象”......而同调者便是在这种干涉下的产物。
就这样看，在另一个世界中拥有这些幻想般的能力才是“现实”。
“那么，这也只是问题之一吧？”
“是的，虽然现在大部分同调者都在管理区内。不过后来诞生的同调者也在世界各地组成了各种各样的集合......”
“也就是你所说的‘组织’么？“
尚易的话提起了左天的兴趣。
“老师您也了解的，虽然现在有【管理系统】约束着同调者。但即使是这样，同调者也是左右着力量平衡的唯一要素......”
说到最后，尚易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而有着【极化领域】的第一代同调者，被称之为‘神灵’。甚至还出现了信奉的教派组织。而其中就有一个奇怪的派系，一群自称为‘界外异民’的危险家伙。我们驻扎在这个城市并没有几天，但是却已经与他们发生了不少冲突。”
“他们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并且来到这里了？”
“是的，据说他们也掌握着那个探测技术......”
左天感觉有些头疼。
“不过，‘界外异民’吗......【界】...”
略微沉思后，左天抬起头来。
“你应该知道，现在对于同调者来源的公开解释吧？”
疑惑的皱了皱眉，尚易不知道自己的老师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您是说那个‘平行时空干涉假说’么？”
“嗯。”
见尚易点头后，左天揉了揉眉心。
“这个假说只说对了一半。两个世界并没有直接相互干涉......两条平行的世界线是永远无法相交的，只能无限的接近。所以说干涉一说确实是个悖论......但它说对的一半，便是同调者的力量确实是来自于另一个平行时空。但产生干涉的并不是世界线，而是产生【Polarization Field】的‘第一代同调者’......”
看着尚易渐渐睁大的眼睛，左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干涉源，便是记忆。”
“他们与平行世界的自己记忆出现了类似共享的情况，所以自己拥有如此的力量是理所当然的。与幻想不一样，这这是实实在在存在于记忆中的‘现实’......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得到了这个力量。甚至于由他们自身发生了扩散现象，产生了【Polarization Field】极化领域，由此影响并且诞生了之后的同调者。”
尚易的表情已经转变为震惊了，这是左天在过去也没有对她讲解过的解释。
“仅仅是因为，记忆？！”
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嗯......应该说是‘思想’吧。不是有一句话是‘我思故我在’么？不，这样也不好解释......”
左天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这样说吧，在大约四十几年前，加拿大的多伦多精神研究学会曾经做了一个叫作‘菲利普实验’的奇怪实验。目的便是通过伪造和编制虚假的记忆来创造一个在历史上完全不存在的人物。”
“创造么？！”
“不，应该说是‘构建’毕竟合适吧。他们为这个人物取名为“菲利普”，并赋予其个性和完整的背景，甚至与是肖像画......而结果，他们成功的与其建立了最基本的沟通，虽然实验的最后还是失败了。”
听到了这里，尚易明白过来。
“那么老师，当年黑海上那个研究所的目的便是......”
“对，而且与‘编制’的记忆不一样，这个是在另一个平行时空的‘现实’。”
顿了顿，左天转头望向了窗外的夕阳。
“而那四个特殊管理区，你应该知道有一个别称的吧。”
“界......”
尚易回忆起了记忆中曾经听到过的那个称呼。
【界】，这便是四个特殊管理区的别称。
在联想起了那群人“界外异民”奇怪自称，她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四个特殊管理区，虽然是这样说。但实际上它们已经不属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区了。因为当初纯粹以同调者组成的居民，各种各样的记忆与意念相互交织，使整个区域的现实空间出现了歪曲......简单点说，就是已经异空间化了。所以才被称之为【界】。”
转过头来，左天的话语中带着少许无奈。
“那群‘界外异民’，是‘复仇者’啊。”
......
咖啡店外，伏罪正靠着车站的站牌接听着电话。
虽然是已近下午七点的时间，但街上却奇怪的没有任何行人。异常的寂静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那么，她是遮蔽了声音了吗？”
手机中传来分不清男女的低沉声音。
“对，不过就先前的表现看来，她似乎和左天过去便认识。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么？”
“......”
对方没有回答伏罪的提问。
而对于这样的态度伏罪也没有在意，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么，我已经照你安排的去进行接触了。你们究竟渴望什么？......【Polarization Field】？还是那飘渺的【神之血】？......毕竟【弃神】可是所有组织追求的目标呢。”
他嘴角已经挂起了嘲讽般的笑容，但下一刻便凝固住了。
“我需要的，只是单纯的钥匙罢了......”
对方的语气依旧那样的平淡。
“打开【灰烬】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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